誰在退居二線前突擊提拔“自己人”?
原標題:誰在退居二線前突擊提拔“自己人”?
2月14日的《人民日報》,對部分退居“二線”的領導干部喊話。
《人民日報》發表的這篇題為《正確看待“二線”干部的“退”》的文章稱:少數領導干部退居“二線”后心不甘、情不愿,退居“二線”前夕突擊提拔“自己人”,為自己“留后路”。
“政事兒”(微信ID:gcxxjgzh)注意到,早在2002年發布的《黨政領導干部選拔任用工作條例》中就有明確規定,“不準臨時動議決定干部任免”;“不準在機構變動和主要領導成員工作調動時,突擊提拔調整干部,或者干部在調離后,干預原任職單位的干部選拔任用。”
2014年1月修訂的《黨政領導干部選拔任用工作條例》和印發的《關于加強干部選拔任用工作監督的意見》中,也規定了“不準在工作調動、機構變動時,突擊提拔、調整干部”和“嚴禁突擊提拔調整干部”。
2016年12月,中組部又修訂了《黨委(黨組)討論決定干部任免事項守則》,強調“不準突擊提拔調整干部,不準臨時動議決定干部”。
那么,是哪些“老領導”敢在中央的三令五申下,急著在退居“二線”前突擊提拔“自己人”、“留后路”呢?
“政事兒”(微信ID:gcxxjgzh)發現,熱衷提拔“自己人”的,首當其沖的是副國級“大老虎”、全國政協原副主席蘇榮。
2007至2013年,蘇榮曾在江西主政6年,中紀委在通報中稱其“大肆賣官鬻爵”,其曾自述“我算了一下,副廳級以上干部給我送錢款和貴重物品的人數達40多人”。
十八大后,江西多名在蘇榮任上獲得提拔的省部級官員落馬,如江西省人大常委會原副主任陳安眾、江西原副省長姚木根、江西原省委秘書長趙智勇等。
其中,2015年2月被“斷崖式降級”的江西省政協原副主席許愛民,就是被蘇榮“突擊提拔”成為省部級高官的。
曾有媒體報道,早年的許愛民,并不被蘇榮“看好”。
2001年至2011年,許愛民主政景德鎮10年,先后任市長、市委書記。蘇榮2007年任江西省委書記之初,對景德鎮的發展很不滿意,還在會議中多次批評許愛民,喊話“不換思想就換人”。
此后,許愛民四處托關系,最終跟蘇榮妻子于麗芳搭上了關系,認于麗芳為“姐姐”。從此蘇榮對許愛民的態度也大為改變,在2011年和2013年對其兩次提拔,在離開江西、任全國政協副主席兩個月前,他將許愛民提到了省政協副主席的位置上。
俗話說,上梁不正下梁歪。有蘇榮這樣的領導,他提拔的下屬會如何呢?前述提到蘇榮提拔的江西省委原秘書長趙智勇,就在2014年6月落馬后,被曝出“離任前突擊提拔女干部”。
2005年6月至2006年12月,時任江西省副省長的趙智勇兼任九江市委書記。2006年在離開九江前一個月,趙智勇一口氣提拔了32名女干部,其中一名學校女教師直接被提任到團委九江潯陽區副書記的位置上,成為副科級干部。
趙智勇
不過,此后這名被突擊提拔的女教師成為“被舉報典型”,后被調回到學校原崗位。據統計,這批女干部中,至少有4人此后被“打回原形”。
2014年7月,趙智勇被“斷崖式降級”,取消其副省級待遇,降為科員。
湖北原副省長郭有也曾“突擊提拔”。
2008年2月至2012年7月,郭有明在湖北宜昌擔任市委書記。早年的郭有明對干部提拔管得比較嚴,曾有宜昌市委的干部對媒體透露,郭有明在主政宜昌時“比較摳”,提拔干部甚少。
然而,在其2012年7月調任湖北省政府前,卻對提拔干部“放了水”。
在調任前半年里,宜昌市先后有5批26名干部被公示提拔,其中25人由宜昌市委組織部考核任命,提拔為縣級干部。
當地官員認為,半年提拔20余人,是郭有明對當地干部“心有愧疚、在離任之前提拔彌補,臨走大方了一次”。
“政事兒”(微信ID:gcxxjgzh)注意到,十八大后被打掉的第一百只“老虎”、槍殺情人的內蒙古自治區政協原副主席趙黎平,在“提拔自己人”時,出手最急。
趙黎平曾在公安系統任職整整40年,在2005年官至自治區公安廳“一把手”。
有媒體報道,趙黎平曾把妻子、兒子都安排到公安廳工作,他的妻子原本是一名國企員工,下崗后享受公安廳副處待遇,實際上并沒有上過班;他的二兒子是名藝術愛好者,也進入公安廳工作,擔任某市公安局副局長,此外,趙黎平還幫助海南省原省長冀文林安排親戚到公安廳工作。
2012年7月離任公安廳長前一周里,趙黎平“火線提拔”了10余名干部,均是從正科級提至副處級。此舉造成公安廳領導抱怨,“3年不用動干部了”。
而趙黎平的“突擊提拔”也得到了回報,他在退休后,依然使用著公安廳的公車。
“政事兒”(微信ID:gcxxjgzh)梳理發現,除了副國級、省部級“老虎”,低級別官員中突擊提拔的案例也不少,其中堪稱“之最”的,是山西省長治市原市委常委王虎林,從1999年2月5日至4月24日,他在擔任長治縣縣委書記最后兩個月里,共提拔多達432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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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民日報:有干部退居“二線”前突擊提拔“自己人”
每逢地方換屆,總會有的同志走上領導崗位,有的同志調動工作崗位,也有一些同志因身體、年齡等原因離開領導崗位,退居“二線”。多數領導干部講黨性、顧大局、守紀律,能夠正確對待個人的“進退留轉”,自覺服從組織安排。但現實中,也有少數干部,不能正確對待自己的職務變動,退居“二線”后心態失衡,出現消極、抵觸情緒,甚至違反組織紀律。
有上就有下、有進就有退。有的干部在領導崗位上干了兩屆,十分清楚換屆時自己的“帽子”可能會動,于是,在“反正也提拔不了”的意念驅使下,被動應付工作,把本該完成的事拖著不辦、把任內的活交給后來者,玩“擊鼓傳花”的游戲;有的干部本來一貫工作積極,退居“二線”后心想“船到碼頭車到站,工作好壞不顯眼”,形象不注意了、工作也隨便了,辦公室常常唱起“空城計”,卻沉迷于“麻雀臺上論英雄,杯光酒影見高低”;還有一些干部大半輩子廉潔從政,但年齡一大,自感提拔無望,便放松了對自身的紀律要求,甚至不講公德講私情、不講原則講變通,心懷“辛苦了大半輩子,不能就這樣雁去無留聲”,結果拿了不該拿的東西、接了不該接的人情,以致晚節不保。
我們黨的歷史上有很多正反兩面“鏡子”。很多黨員干部退居“二線”后工作熱情不減,工作態度不變,一如既往地發光發熱,甚至退休后也是如此。楊善洲退休后還造出了萬畝森林,為社會創造了上億元的物質財富,也留下了寶貴的精神財富。與此相對,也有少數領導干部退居“二線”后心不甘、情不愿,退居“二線”前夕突擊提拔“自己人”,為自己“留后路”,還有極少數領導干部瘋狂斂財、給后任班子設阻。這些表現,根子還是黨性不純,甚至原本就黨性缺失。
“二線”干部的“退”既是“自己的事”,也是“組織的事”?!岸€”干部“退”得好不好,關系到地方換屆是否有序推進。“二線”干部若管理不好、使用不當的話,既會造成黨政人才資源閑置,又會影響黨員干部的社會形象。
對干部自身來說,從領導崗位上退居“二線”,短時間內或許有些不適應,但必須及時調適、轉變角色、擺正位置,清醒地認識到“二線”干部,也是黨的干部,是黨的干部就應該講政治有信念、講規矩有紀律、講道德有品行、講奉獻有作為?!八κ终乒瘛碑敳坏?,“卸擔子混日子”更要不得。領導干部退居“二線”是優化干部隊伍結構的務實之舉,那些認為“二線”干部是“日暮西山”的說法,折射出對他們尊重不夠,這也導致部分“二線”干部即使主觀上想干點事,也會因怕被誤認為出風頭而不敢放手干。因此,“二線”干部所在單位也應給予充分尊重,為其繼續作貢獻營造良好氛圍。對各級黨組織而言,則必須切實扛起主體責任,用好干部“能上能下”的指揮棒,加強對新修訂的干部任用條例等政策法規的宣傳運用,引導干部隊伍端正思想,正確對待榮辱得失與角色轉換,確保地方換屆順暢進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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